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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春暖花开】小路的花香
《小路的花香》文:住在云上
从这条小路上走过了二十几年,两米来宽的路面上铺着的青石板早已是坑坑洼洼,路的两边都长满了厚厚的青苔。小路正在重修,青青的石板终于换成了水泥路。却不知为何,骑车经过时,心如被撕扯了一下,本以为这是个被遗忘的角落,可以封存很长很长的记忆: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,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,总喜欢一蹦一跳的数着青石板,傻乎乎的从路头数到路尾……
小路的东首住着对老夫妻俩,老头喜欢种种花草。他在小巷的转角处围了一个小小的花圃,于是这个巷角在每个季节都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。栀子花开的季节,他还喜欢在路边的小树旁种上一些牵牛,当那些牵牛以一种优柔而肆略的姿态占据着树杆爬到了树顶时,满树的牵牛花儿让你不分不清哪是树,哪是花了。每每清晨路过正是牵牛开得最盛时,伴着栀子花的香气怒放着一种繁华。顺着这花香,一切的烦恼与忧愁仿佛都被轻风带走了,只留下心中的一片悠然。老头侍弄花草时,老太都会站在边笑嘻嘻的说着什么,那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与祥和。只是当两位老人离开了后,这里的花香便不再了,小小的花圃中长满了野草。
小巷有一户人家,院中种了一棵不知道叫什么名的树,每年秋天来临的时候,都会开满了粉色的小花,一簇又一簇。待到花落的时候,我则会经常悄悄的站在墙角,看着满天的花瓣雨飘落着。小院里的人家有个女儿与我一般大,可能是公房的原因吧,她家的房子后檐很矮,矮到我几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。那时候经常傻想,这么矮矮小小的屋子,住在里面会不会很暖和,里面住着的一家人相亲相爱着。童话书里七个小矮人的屋子不就是很矮吗?一种类似于渴望的温暖经常在内心洋溢着,只因这矮矮的小屋。
而更多的我则是喜欢巷子另端一户人家的围墙上那爬满的白蔷薇,白色的蔷薇很少见,特别是它的香气,我曾经骗比我小得很多的表妹们,告诉她们这叫冰激凌花,冰激凌就是用这种花做起来的。呵,她们似信非信的,确实那种花的香气跟当时的一种冰激凌的味道很相似。
每天的清晨走过那开满白蔷薇的房子,都会遇到“小仙女”。我在心里一直这样称呼她。她有雪一样洁白皮肤,就像那迎风摇曳的白蔷薇,即便是她用那纤长的手臂摇着那种老式的手摇轮摇,一点都不会影响到她的美。我最喜欢的是她的那种表情,一种很漠然而迷茫却又很坚定的表情。她的母亲经常在后面推着她,小仙女长得极像她的母亲,同样是一位气质极高雅的妇人。后来我去姑父的单位找他有事,看到了小仙女,她原来与姑父在同一个单位并同一个办公室。
那次看到她的时候,她正低着头用毛线缠绕橡皮筋,依旧是那样的温柔似水。已做了母亲她,女儿活泼可爱很漂亮,跟她一样有着雪白的皮肤,丈夫是一位老实善良但长相极丑的男人。只是到临走的时候,看到她那在外上大学休假回来高大帅气的小叔执意要背她,送她回家时,那表情、那种固执的表情,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泰戈尔的那首诗《世上最远的距离》;真的,内心深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这首诗,或许是一种宿命吧,有时候我们是无法与之抗拒的。只有当一切释然了,你才能幸福,才能体会到幸福。
一条飘满花香的小巷,一条在放学的路上就飘满了菜香的小路,陪伴了我整个学生时代。在这个春天,青青的石板终于被一条整洁的水泥路替代了,路边的花香,早已不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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